二十七杯酒

weibo:@foxcake

 

FORGIVE——FOR GIVE ——读《浮士德与浮士德》有感

这么认真的文评,我必须转一下。原文是一篇叙事结构和形式的挑战,而且还夹杂着最近的思考的一个命题:如何在短篇幅中将由陌生人到生死爱人的过程写好。

看来稍微成功了一点,至少得到了这位朋友的认可。

作品写完就和我无关了,余下的部分交给你们一起完成。那篇背后蕴含的意义,当然可以像这位朋友这样解读。他从背面和侧面挖掘,把故事脉络再梳理了一番,命运、矛盾、死亡和新生,其枢纽就是爱与信任。

落泪,俘获一个写手多么容易,长评直接按住了我删文的手呜呜呜。

十蠹:

本来只想谢谢自己的感悟的,结果好久没写文章手瘾上来了,于是就。。。


27太太我对不起你。斑竹哥我也对不起你。


开学就初三了我的文笔还是小学生呢……


小孩子的小说,运气好博君一笑,运气不好……随它吧。



当然,关于宗教的内容都是我胡扯的,对您的信仰造成了亵渎我马上改!请您不要因此误解我!

 

如果您有更好的建议,请您用最直接的话说出来,我怕我笨,看不懂委婉的批评,但请您尊重我和我的文章!


原文指路【朱白/RPS】浮士德与浮士德


(神父居*养子北)


此篇谨献给 @二十七杯酒 与 @斑竹泪 ,你们不喜欢不看就行。


明天我再单独把我想表达的东西补充上,我好困啊。


以下正文









我们在理智与感性的夺舍间辗转,负众生于肩,藏你我于心。


——题记



我是您最虔诚的信徒,在一个雨夜被您收留,被您调养了二十年,是您给了我温暖的依靠,我们一同度过的欢畅的时辰我终生难忘;是您引领我阪依天主膝下,进入信仰的伊甸园,让我无知而贫瘠的灵魂得到了知识的滋润,让我灰暗的双眼变得有神;是您让我学会了独立,尽管那场戏剧我迫切地企盼您的到来;也是您让我勇敢追梦,力排众议让我踏入光荣的殿堂,肩负起沉重的使命。我的一切都是您赐予的,因为您,我的神父,我重获新生。


哦,现在,我的神父,您可知道,在您被审判时,我就在灰暗的角落里偷偷地、偷偷地看着您?


您一次次地堕入旧时光,每次回来都带着更重的伤,看着您血肉模糊,我心痛如绞,我多希望那些伤痛落在我身上!但为什么,为什么您不再俊朗端正的面庞依旧笼着无上的虔诚与圣洁呢?我想跑过去,亲吻你,拥抱你,为你拭去血水,我多想做一只纯净的羔羊,虔诚地伏在您的膝头!


但我不能,我什么都干不了,只能像个小丑般,束手无策地看着这场残酷的审判。



  1. 您坠入雨夜的泥沼,回到了十七年前的雨夜,那也是您与他坠入炼狱的开端。


  2. 您落于田间的污泥,只为看那最寻常的夏日,那也是您与他快乐日子的缩影。


  3. 您潜于帷幔的阴影,看那少年不无遗憾的戏,那也是您与他为数不多的遗憾。


  4. 您没入熙攘的人潮,看一身触目惊心的戎装,那也是您与他生死两隔的转折。


  5. 您站在你们的远方,看你们情难自禁的媾和,那也是您与他不堪回首的快乐。



最后,最后,您已经可以沉入年轻的你,体悟命运车轮碾在脊梁时的苟且与匍匐,也在这之中体悟了信仰的意义、布道的意义,您体悟那离别时撕心裂肺的痛,体悟光阴短促,命运无情,却不经意地发现那行尸走肉般布道的自己依然有着信仰的圣光。您越来越淡然,面对痛苦,面对生死,面对命运,淡然到我几乎以为您放弃与命运斗争,以为您灰溜溜地妥协了。因此,我痛哭,几近昏厥。我听那声音在怒号,质问您为何不放弃那少年,为何将改变命轨的钥匙弃于泥沼,那时的我亦喊得声嘶力竭。不要遇见他!不要再堕入炼狱!哪怕以我再也不能聆听您的教诲为代价!哪怕以我永远离开您的生命为代价!哪怕用我的一切换您的圣洁!那是值得的!


但最后,我无力地发现,您与他的相遇是命运注定的,因为您的纯善,因为您是天父的代言人、是祂膝下最虔诚的信徒,因为您必将把天父的火种播撒在每一寸您走过的土地上。


似乎冥冥的命运铁心将纯善的您扔向炼狱,我不禁为您那近似懦弱的淡然愤慨。可我对您的爱是那样的深,像疲劳的旅人依恋温暖一般依恋着您,像无知的羔羊仰慕全知全能的主一般仰慕着您,这依恋和仰慕让我无法对您不敬,让我谦卑而虔诚地相信您的一切。


我深知您曾同命运斗争,正面宣战,孤勇而决绝。您打破那本被安排好的命运,将高贵的血脉、显赫的家室视若粪土,只因您那纯善的心,只因您圣洁的灵魂,所以您留洋归来,布道行善,用医学救治肉体,用信仰净化心灵,无论低贱如那临盆的妓女,还是贫穷如那乞讨的少年。


您尊重他们,更珍视他们,且一视同仁。


世为乱世,人为愚人,无数庸碌之辈显露出罪恶的本性,草芥人命,唾弃着这些贱民,甚至,甚至!他们甚至不敬地嘲弄着您!


但您宽恕了他们,连同那些贫困的可怜人,尊重,珍视,一视同仁。


原本对于您这样的贵子而言,他们只是铁蹄下的蝼蚁。


可您珍视他们。


也只有您珍视他们。


而他,是他们之中,最让你珍视的一个。


您陪他度过的童年是多彩的,是充实的,是不留遗憾的,那是您在审判室里忏悔时也念念不忘的场景,那种来自灵魂的欢畅,您从未有过。红玫、蓝天、草间一抹翠和少年笑逐颜开的眉眼,连同您美满而平静的心境,都是绝无仅有的,都美得空前绝后。您的短的可怜的生命里,有为斗争的日子,有苦难的日子,但这种淡逸祥和的美,从未有过。这时,我不禁感谢那少年,感谢他赠予您的,最美的那些夏日。好啊,我略显颓态,您与他之间有着那么美好的时光,我不舍将这段日子、将这么快乐的您从您的人生中剥离,尽管因为他而改变的前路布满荆棘,尽管我同样为前路受尽磨难的您痛不欲生,但我牢记您的教诲,人不该在干瘪的古板中度过一生,也不能诅咒他人的生活毫无色彩。我含着泪遵守了您的教诲,因为您调养的孩子,也该是圣洁的。


那场遗憾的戏剧,该是这场童年为数不多的暗色,是深沉的藏青,这对于少年来说理解它便太过苛刻了。若不是这场遗憾,他可能不会成长的那么快,不会那么敏感细腻,那么或许也就不会那么早成熟,不会那么早就积攒了丰厚的情感,也不会那么早就存了参军的志向。


或许他能在战乱平息后再迟钝地醒悟他对您的情感,如果根本不醒悟那更好,就不会逼您进炼狱;或许他在战乱里能找一份安逸的营生,不会有那么浓厚的家国情怀,不会使您那么痛心。


如果这样,一切都不会带有那么浓厚的悲剧色彩,那该多好。 


如果这样,那些被淡化的快乐,也就不会成为悲剧的铺垫了。


他第一次穿上军装时,您是欣喜的,亦是担忧的。您见过太多军装笔挺的青年战死沙场了,您为每一个逝去的英灵祈祷。但您与我都知道,您是不可能扼杀这孩子的梦想的,因为您也有梦,您也拼搏过。


穿上军装的少年,为您买了一串栀花香。狡黠的少年自然是清楚的,他也算准了您一定知道。栀子花的花语是——


永恒的爱与约定。


但在离别面前,永恒的爱,就成了永恒的折磨,


我才发现,您的生命被命运环环相扣地走向死局,根本无法逃脱,但偏偏每一个细微的转折都源自您最纯粹的灵魂——纯善,坚毅,这与天主的律令是相符的。


但他们这段短暂的、违背天主律令的恋情,不也是命运的安排吗?我的神父在不得不顺从命运洪流裹挟的过程中,不也体现了纯善与坚毅吗?他一直在为了无知的人们奋斗,散播着和平与爱,不是吗?他一直接受告解,一直排解着贪欲、懒惰、痴嗔,不是吗?


我想,即便他们都演过浮士德,但他们与那位潦倒而贪婪的青年还是有所不同的。他们和浮士德一样随命运狂舞,但我的神父一直都知道他想要什么啊!他从不流连于所谓理智与感性,他所在意的,正如那副他用痛苦所书的画意欲表达的一样——


阳光灿烂,玫瑰盛开,空气中布满甜蜜的香气,干干净净的少年,在为心仪的人弹琴。


温暖与美、快乐与爱情撒播大地,撒播到每一个人身上。


那少年的面庞是模糊不清的,似乎想指代他的少年,又似乎像广义地指每一个美好的青年……


——等等!


我惊讶极了!


这幅充满温暖、快乐、爱情与美的画,竟是用痛苦落笔的!


用那个阴郁的、将他人生拖入黑暗的雨夜,涂抹成了最澎湃的底色,用那场充满遗憾的戏剧构建了最平静的框架,用那场打碎禁断、让他不住忏悔的性爱,用那套令人悲喜交加的军装,用那些充满怅惘的长夜,用永失我爱的痛苦……


我的神父竟用他这一生中最令他痛苦的东西画出了千年来从未有人完成的作品!


那本应是他至死也不会饶恕的,命运的恶作剧!


那些记忆明明都因那少年而起,他本应狠!


为什么?我百思不得其解。我的神父不应同命运抗争吗?懦弱不是不被允许的吗?为什么?为什么?


因为宽恕。我听见远方梵音作响。


FORGIVE.


FOR GIVE.


因为给予,所以宽恕。


因为我生命中的每一次经历,每一次失败,每一次狂喜,每一次痛哭,都是生命的馈赠。


我们所遭受的,都是命运为我们计算过的,最好的选择。


我看见我的神父从远方的天国走来,像我伸出手。


孩子,你也要宽恕命运,亦要感谢命运。


你要宽恕命运在你十二岁那年将你暂时抛弃,更要感激命运在你十二岁那年将你暂时抛弃,你要感谢那个苛责你的老板,你受的苦养育了你坚毅的性格;你亦要感激你那早逝的妹妹,她用生命为你上了生死的第一课;


你要宽恕命运在你话剧上映的那天把我支走,更要感谢命运在你话剧上映的那天把我支走,你要感谢阿娟,她用她和她的孩子的生命冒险来开导你自己开拓视野;你要感谢那天台下的每一位为你鼓掌的观众和台上每一位尽心尽力演出的小演员,他们帮助你培养自信;


你要宽恕命运让你向往军旅生活,更要感激命运让你向往军旅生活,你要感谢你的每一个战友,他们在你的人生中用血与火谱写了名为坚忍与沉稳的赞歌;你要宽恕、更要感谢你的每一位敌人,他们催熟了你的成长;你尤其要感谢那位击毙你的敌人,死亡会洗涤你的灵魂,会让你愈加强大。


你要感谢你生命中的每一个人,无关他们的善恶,无关他们的信仰,无关他们的地位。


你要知道,生命本身就是命运的馈赠。


你也要感谢这短暂的死亡,白宇,我的孩子,我的少年,我的白宇,我们都要感谢,这使我们的爱愈加忠贞。


现在,你想起来了吗?


白宇轻轻点头,笑着接过神父的手,他们走向天国,走向下一生。


我感谢每一次短暂的死亡,这让我们的爱跨越肉身,直击灵魂。


无论如何,我们总会再相见。


因为你,也是命运的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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