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杯酒

weibo:@foxcake

 

【齐衡伯力】大宋朋克:朱颜倾城-楔子、章一

给 @朱火机 的玫瑰酥饼,dbq真的不好吃。

1.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我一定要让齐衡和伯力谈恋爱的同时,真正地搞他娘的一番事业。

2.历史操作:本文涉及的历史知识全是瞎掰,北宋、辽、金xjb并存,并且与真实历史走向大不一样,半架空。

3.年龄操作:伯力比齐衡小十多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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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地上铺着干燥的稻草,伯力却没法睡,躺也不是,趴也不是。

伯力想,来汴京短短不久,睡过大街,住过公爷府,跪过皇宫,这下可好,连大牢都蹲过了。出去都能编个匈奴大王子亲测汴京著名景点游览路线了。

伯力痛得只好肩膀靠着墙,悬着腰稍微休息。两个狱卒巡逻,往里瞥了一眼,叽叽呱呱地聊,“这蛮子挺什么挺呢,早早投我大宋,早早能出这大牢。王子,您就招了呗。”

招个屁。伯力还想反驳,又觉得跟一个狱卒辨嘴也太跌份了,就干脆省点力气。

他想逼自己入睡,却怎么都睡不着。新伤旧伤一起痛,可草原上的孩子谁不是摸爬滚打长大的?这不算什么。

他们说他是奸细,名义上是匈奴的质子,实际上是大辽的探子。

这才是让他无法平静入睡的原因。招,让他招什么?

宋人皇帝不是很清楚吗,他来之前被他那夺位的好堂哥灌了忘乡水,脑子洗得跟塞满了米糠的蹴鞠差不多(连蹴鞠这玩意儿还是顾廷烨之后教的),送来大宋时差不多就是半个傻子。终于清醒些又被你们大宋抓起来灌点吐真剂,也不知道怪哪一味药效太好,一忘一吐,脑海里只剩一团浆糊,他如实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倒像狡辩。于是皇帝一怒,直接丢进大牢等死。

伯力,颇有威望的匈奴王子,被自己的父亲亲手送给大宋,任由汉人拿捏。伯力心里却清楚,此去一别,恐怕要鬓发如霜才能回到故土,回到苍茫望不到边际的草原。

出发前,他不怪父亲,他忍着背后的痛楚,一声没吭,对着长生天拜了又拜。父亲安排的随从告诉他,从蛮荒之地被送到了富庶的汴京,远离了匈奴内部刀光剑影的政权斗争,本该高兴才对。

他恨不了父亲,父亲是疼爱他。

父亲可曾想到,他从十五岁成人后,才出狼窝,又入虎口。

他终于在混沌而沉重的回忆中渐渐有了些困意。

在他为数不多的记忆里,绝大部分都是齐小公爷,齐衡。


1.

如果他是全须全尾完全清醒地被送到大宋,那么他一定不喜欢齐衡。

这个文弱的,被礼教百般束缚的贵公子,实在太不符合匈奴人对男子汉的偏好。伯力被草原的阳光晒出小麦色,被草原上丰盛的水草和肥美的牛羊养出强悍的体魄。他比齐衡小了快十岁,却因为一直蓄着胡子,看起来比齐衡还大上一些。

他第一眼看见齐衡,是在距离汴京城五里的官道上。

奉命从边境将匈奴质子押送进京的顾廷烨,恰好在伯力被堂哥弄死前将伯力抢了回来。彼时伯力身边只剩几个部下和一只小鸟,身受重伤,奄奄一息。

顾廷烨赶回家见娘子,将脚程加快了一倍,跑得飞快。伯力带的草原侍卫个个赶路赶得屁股开花。这宋人也忒不是人了,这是赶路吗这简直是赶投胎。基本确定宋人他娘的是想把老子熬死在路上了。伯力受不了身后几个草原汉子满地飘零的嚎叫,跟顾廷烨商量,“顾帅,我请你吃半个月的酒,我们能不能稍微慢点儿?你都跑死三匹马了。”

顾廷烨说,“我家大娘子快生了!快生了你懂吗!”

草原牧羊犬伯力不太懂,问,“宋人的官做到你这么大?还得自己接生?”

顾廷烨哈哈一笑,“女人生孩子可是要命的事情。生第一个的时候,我没在家,差点见不着娘子了。你还小,不懂。”

顾廷烨耐不住,回头对副帅道,“齐衡已经带队来迎,剩下这小段路你看紧点儿,我先回了。”

他小心拍拍伯力的肩膀,“草原上那顿酒,真是畅快,日后到了汴京,你我还是兄弟。”

顾廷烨一夹马腹,消失在官道上。

顾廷烨这厮就这么把他们抛下跑了!换了个小白脸来押他。

此时已经过了河东路,快要入汴京了。那个倒霉催的小白脸不擅长骑马,坐着轿子。副帅怕出问题,一心想早点把这烫手山芋交给齐大人,于是仍催着快马加鞭地又赶了好几十里,终于和齐大人胜利会师。而伯力的下属连骑了十天的快马,基本都是趴着见人的。伯力自己浑身几乎散架,却还咬紧牙关,露出个他自认为应该很凶的表情。

锦轿落定,从里面款款走出个小白脸来,身量颀长,像朵玉立的莲。当时伯力还没见过莲,只觉得这人站在那儿比草原上的任何女人都美,像被供在高高神坛上的神像。

他朝伯力走来,步子迈得稳,一步步从天上走到凡尘上。

伯力回头看着自己兄弟那屁股开花龇牙咧嘴的样子,再看看自己风餐露宿好几天没洗脸几个月没刮胡子的样子,这次会晤堪称跨越了物种。以至于别人那双白净的手伸过来,他都不好意思往上搭爪子。

最终还是搭了,伯力一股子气,被赶他出草原的父亲气的,被顾廷烨气的,总之握手的时候稍微用了点力。小白脸的手缩了一下,眉头皱了一下,舔了舔唇,瞪了他一眼。

伯力在试这人武功,发现真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白脸儿。花瓶。

他看不起宋尊文轻武,看不起就知道舞文弄墨的软骨头。在他看来,也就顾廷烨算有点本事。可这文官对他文质彬彬,丝毫不因为他是质子而怠慢过。还带来了汴京许多吃食果子。

齐小公爷,伯力听顾廷烨提过自己侄儿,是个贵族。小白脸让小厮送了些饼子过来,伯力吃着觉得惊异,宋人着实精细,来的路上,宋朝的将士们跟他讲,宋人一条街上有一半以上的店铺卖吃的呢,什么都有。他还不信。这可百闻不如一见,他嗅了嗅,饼有微微花香,咬上一口,花便在唇舌间绽放。伯力连吃了好几个。回过神来发现齐小公爷微微笑,可还吃得习惯吗?这是玫瑰酥饼。

伯力好歹读过书,识礼数,抱拳一拱,伯力谢大人的饼。

齐衡摆手让他别拘束,又叫小厮多拿了些果子来。这美人(伯力吃了人家的饼,再不叫人白脸了)说,后日就到汴京,此后,你在京行事要处处小心,不要像这般疏忽。

伯力才明白,他指不要没戒心地吃别人给的东西。伯力早也听说,大宋的朝堂斗争怕是比匈奴还乱,大宋积重难返,从宋太祖埋下的弊患隐匿在整个皇朝的身躯里,有朝一日流脓出血。

大宋啊,你生了这样一个仙子般的人物,又是如何让那些龌龊肮脏的事污他的眼睛呢。

伯力大口地吃玫瑰酥饼,渣滓掉得到处都是。好像在说我不怕你毒死我。齐衡无奈地摇摇头,转身走了。

伯力听见他小声说,从前,我娘子也喜欢玫瑰酥饼。

2.

伯力进宫拜见皇帝后,皇帝并未将他放在心上,只是摆些两国交好,大王子只当来此上学之类的屁话。转身对顾廷烨问起边疆战事和顾家的第二个孩子。齐衡回来复命,久候在一边。皇帝和顾廷烨聊了半天,突然发现这还有个漂亮的木头桩子,便问,“齐衡,你怎么在这?”

齐衡一拜再拜,“匈奴大王子长途跋涉,身负重伤,初入京城,府邸尚无暇安置……”

伯力不知道齐衡原意,只知道结果。

皇帝不愿再顾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于是顺手将伯力连人带鸟(是伯力的宠物小鸟不是别的鸟)打包送给了齐衡。

“齐衡,大王子就有劳国公府照顾。照顾好了,便是于国有功。”
齐衡:“……”

齐衡一拱手,“臣领旨。”

于是便牵着伯力和他的小鸟,塞上齐国公府的大轿子,迎回去了。

 

4.

郡主娘娘也觉得稀奇,连说儿啊,你又被顾二给坑了。顺路替顾二接人,接了好大一个毛茸茸的烫手山芋。

这山芋怎么不是个美娇娘,反而是个粗野大汉呢。

齐衡抿嘴,“娘,不要这样说。他背井离乡,又丢了伤了身体。咱们府上人少,他来也正好热闹热闹。”

郡主有些洁癖,见不到人一身土一身血的,叫下人把伯力拉下去洗了。

她把齐衡带到身边坐下,“你什么时候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齐国公府就是第一个被拿出去祭旗的——人家不管他在哪受的伤,怎么生的病,人家只知道匈奴王子是在齐国公府里没的!”

齐衡眉头拧得更紧了,“不会的,母亲,我们请太医,一定能治好他。”

好像特意趁着这几句似的,给伯力洗澡的下人来报,“大娘子!小公爷!匈奴王子晕厥过去了。”

齐衡:“……”

郡主摆出一副你看看,他活不活得过这几天的样子。“今年天寒地冻的,汴京城里熬死的人可不少。我听闻草原上的蛮族凶猛得很,他怎么如此娇弱?”

齐衡一听,朝自己的母亲拜了拜,吩咐下人去禀明情况请来太医,便急匆匆往客房去了。

郡主款款而起,对着齐衡匆匆远去的背影说,“要是把他养好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指不定又要给我们惹什么祸事呢,官家啊,是要对我们这些旧臣下手了。”

太医看过,道,“光路途跋涉,不会昏迷至此。大王子受过伤,想必来时路上与人打过架。加之高烧不退,身体反应剧烈,也许被人灌过药。老朽学识浅薄,只能写个方子先服着,至于是否会痊愈,只能待大王子醒后再断。”

齐衡看着面色发红,毫无意识的伯力,问道,“如果他醒不过来呢?”

太医拱手一拜,“那老朽无能为力了。”

 

齐衡从接质子,到看着质子昏死在自家床上,还不到四天。一路上他没怎么跟伯力说过话,因此根本不知道伯力的伤如此重。

墨黑色的外衣被血染透了,里衣和伤口长到了一起,一撕就拉下一大片血肉。伯力虽昏迷着,身上被人一碰,嘴角还是会痛得抽搐,甚至眼角流下眼泪来。身体燥热无比,难受得直哼哼。和伯力形影不离的那只鸟儿,凄厉地叫着,声嘶力竭的,叫得人甚至有些害怕。齐衡于心不忍,嫌下人手脚重,自己亲自来帮伯力一点点卸下衣服,清洗伤口,上药,绑上绷带。

伯力脸上晒得黑,身上不见阳光的地方却白皙得很,和金风玉露浇灌大的齐衡,白得不相上下。于是或黑紫或鲜红的伤口便显得更触目惊心。为了方便喂药,齐衡还让下人送来锋利的小匕首,一点点刮去了伯力的胡子,露出一张小脸来。白色的鸟儿叫累了,垂着眼,窝在伯力枕边,也沉沉眠去了。

郡主见齐衡晚膳也不用,水米未进,便亲自来客房看看。她看见床上躺着个新鲜的半大小子,身上横七竖八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包裹好,不再让人发憷。这小子睡得不踏实,眉心时不时皱一皱,一只小鸟蜷在旁边,显得稚气未脱。

郡主看了看累得说不出话的自家儿子,又看了看床上的大孩子。

她有些难以置信似的,“这就是那匈奴王子?怎么跟刚才不一样?这怕不是匈奴王子的儿子吧?”烫手毛芋头削了皮,竟还挺细嫩的呢!

齐衡食指放在嘴边,冲母亲“嘘”了一下,示意她小声。他见伯力喝了药已能睡得安稳些,便拉着母亲到门外,“我问了伯力的手下,伯力今年刚满十六,足足比我还小十多岁呢。”

TBC.

然而这么多字了还是没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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